进来看看文呢客官

妈呀,野狗吃人。wb@当父亲不要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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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are骨科]成为一样的人

·关于姐妹,当然全是捏造。


爱丽丝在不知不觉间赋予了自己的妹妹第二个名字。

如果说名字是周遭对一个人的定位的话,她的妹妹比起被叫父母给予她的“艾娜”,更多的时候是被叫爱丽丝赋予她的名字——“爱丽丝的妹妹”。

爱丽丝虽然内向,确实优秀的人,和只是性格活泼、有些好动的艾娜不同,作为姐姐的爱丽丝是个天才。这点天才的迹象从姐妹二人小时候就开始显现,在艾娜抱着消防车的的玩具、嘻嘻哈哈地漫山遍野跑的时候,爱丽丝就抱着高深的书籍小步跟在后面,望着先一步冲上山顶的艾娜对自己比出胜利的手势,即使并不能看得那么细致,她也能想象出阳光是如何温柔地洒落在幼小女孩皮肤细小的绒毛上并给予她温暖。

如果说艾娜是太阳,那么自己则是月亮。不知从何时起,或者说是从早到爱丽丝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够温暖的人了,明明和妹妹艾娜流着同样温热的血液,拥有同样橙红色的头发,她却能肯定自己的某处是不如那个孩子的。或许是艾娜出生后不久,她踮着脚在婴儿床边握住了暖和的手指的时候,又或者是在艾娜幼儿时期在父母和姐姐之中不是选择其中一个,而是选择从左到右挨个抱抱的时候……爱丽丝回忆起艾娜的事便能有没完没了的回忆,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无比地眷恋着自己的妹妹这份不过度的柔和的温暖了。

作为姐姐能为妹妹做的事是什么呢?爱丽丝从两人都还小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比起她早早学习到地球里流淌着妈妈做的番茄锅似的岩浆(她不小心被溅出来的汤烫到过,手上起了一个水泡,痛了好几天才好),比起新闻里每天都在提到的燃族人和一般人类的纠纷,比起每次考试都能拿到的写着最高分的试卷,比起自己的一切都要重要。

自己不够温暖的话,那么无论如何就都要守护住那份温暖了。还是孩子的爱丽丝像握住了一颗小小的光点,如此下定决心。她意识到自己是个通常而言的天才也是在那之后的事,总是面无表情的爱丽丝少有地一个人抱着书包,呼呼地在开着夜灯的房间里轻笑起来。她有大多数人都没有的头脑用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妹妹,可以说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世界上不可能只有爱丽丝一个天才的,那么总有一天燃族人的威胁不在话下不说,就算艾娜想要一搜去往宇宙探索、看到没有那些危险的火焰的漂亮的银河,为她制造一搜可爱又舒适的飞船也不是什么难题。

小小的爱丽丝不知道,在自己这么想的时候,更加小小的艾娜正画着地球上的红花绿叶,用婴儿肥的手将玩具摩托压过冰川,用蓝色的颜料盖住铅笔涂成的乌黑一片的布满浓烟的天空。

这是作为天才的爱丽丝少有的失算。所幸这时没学会用流畅的对话表达自己想法的艾娜还仅仅只是艾娜,是她无忧无虑的艾娜,如此纯粹的孩子,当然会原谅自己的姐姐这点误解了。

 

“艾娜”变成“爱丽丝的妹妹”则是在爱丽丝中学的时候。

两人所就读的中学理所当然的是同一所,不过在艾娜入学的时候,爱丽丝一已经以当届的最高分毕业了。

与已经毕业的爱丽丝相同的姓氏出现在新生名单里,自然引起了不少关注。艾娜入学时就收到过了多多少少的视线,对于爱丽丝的妹妹的钦佩,对于爱丽丝的妹妹的好奇,对于以爱丽丝的妹妹的身份总是被人提起的她的不屑,艾娜在校干道上飞奔起来。

在被学校的风纪委员拦住时,她低头不好意思地道歉,表示不会再这样做,却感到这是踏入校门后心情最好的一瞬间。

现在可不是因为自己是爱丽丝的妹妹被教训了。

怀着刚刚获得成长的少女的心思,艾娜拒绝了所有与科研相关的社团的邀请,加入了田径部。和总是板着脸的那位天才毕业生不同、艾娜的面部表情相当丰富的同时,她也自认自己算是一个冷静的人。

违反校规可不是好事,她想,如果处处都做和姐姐不同的事,那不也是侧面被姐姐的光环束缚了手脚吗?

姐姐多半是在做她自己擅长的、想做的事情吧,那么作为她的妹妹又怎么能输给她呢?艾娜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跑,跑着跑着慢下来,她注意到这一天的夕阳非常美,夕烧云的颜色和姐妹二人的发色一模一样,如果爱丽丝此时站在夕阳下的话,漂亮的颜色就会渲染在白色的外衣和她头发的边缘,整个人就像融入夕阳似的。

“咔嚓。”

回过神,艾娜发现自己已经停下脚步有一会了,她用手机在厚厚的云层上对焦,最后按下快门键,这在她眼中无比合适爱丽丝的场景便被保留了下来。可惜逐渐吹拂起的强风将云朵缓慢吹动的画面无法用静止的画面送给她,将照片发送给爱丽丝后,艾娜有些遗憾地想,虽然可以花一些一时间来录像,但总是很忙碌的姐姐多半是没有时间来看的。

在那十几分钟后,艾娜收到了爱丽丝的回复,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玻璃倒映出还泛着荧光的工作中的电脑屏幕,爱丽丝瘦削的身影,被手机挡住了的下半张看不见表情的脸,而玻璃窗外则是与中学的操场上看到的同样颜色的夕烧云。

艾娜不喜欢自己的第二个名字,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喜欢被叫做“爱丽丝的妹妹”——艾娜并不是爱丽丝的附属品,她总是想这么说。

显然已经与儿时不同,艾娜还记得儿时总是姐姐慢悠悠地抱着书跟着护着自己,然后自己最先到达顶峰,把小小的旗帜插在肥沃的土地上的。在现实中,先一步登上顶峰的毫无疑问是作为姐姐的爱丽丝,艾娜对此没有任何不满。

她比任何人都更信任与仰慕着走在前面的姐姐。因此艾娜不可以是附属品,就像儿时爱丽丝不是艾娜的附属品一样。艾娜再次奔跑起来,凉爽的风吹过耳畔,她知道自己的梦想是有极高的体力需求,还需要专注与判断力。

不知道姐姐的工作需要的是什么?

艾娜永远不愿意作为爱丽丝的妹妹活在已然成型的光辉中。在自己未来的某天达成梦想的话,那时自己就和姐姐是一样的了。

在那之前,脱下光环是必要的。

天色越来越暗,艾娜依然为理清自己的思绪而神清气爽、脚步轻盈。

 

爱丽丝正式成为博士、工作步入正轨之后,和艾娜的联系比以前更少了。

她总是很难说服自己去见艾娜,即使艾娜在死亡率极高的烈焰消防队工作这点,让她时常处于不安之中,她也没办法让自己去剥夺属于光芒的笑容。作为妹妹的艾娜已经果断地、即使要置身险境也达成了梦想,作为姐姐的自己却依然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艾娜是奋力绽放的花,自己则是缓慢生长的树。

明明是姐妹,为什么会如此不同呢?当然,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爱丽丝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想,而且正因为不同——艾娜是那么耀眼,会对不听指挥的同伴大喊大叫,会在有人得救时松一口气,会在高兴时放肆地笑出来,以一个人类正常的、和煦的方式燃烧生命,发出一种让自己也能感到获得救赎的光芒。

于是,她想:自己是爱着艾娜的。

这份爱对艾娜而言会有些沉重,这一次爱丽丝没有失算,她确信:艾娜是不可能赞同以人体实验的方式进行燃料开发,牺牲燃族人来拯救艾娜在内的一万人的。这是对以救人为职业的艾娜的背叛——爱丽丝知道,自己参与的项目是在杀人。

她感到自己慢慢的不再能照到太阳,也不配再照到太阳了。

她在枯死,而艾娜将活下去。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作为养分,也愿意将他人的一切作为养分。爱丽丝呼出一口气,白雾将透过玻璃能看到的万家灯火的景色变得朦胧,又熟练地用手指擦出烈焰消防队所在的位置,这一小片只有那里是如此清晰,她最重要的妹妹、也是她唯一能够坚决做下的决定就在那里。

艾娜,我的愿望是救你。我会偷偷达成自己的愿望。

爱丽丝仍然是扑克脸,有着童话般的名字的自己与童话跟梦想完全沾不上关系,她想到艾娜在小山坡的顶上插下的旗帜,想到艾娜画下的浓烟散去的蓝天,想到那一片本应和两人都相似的夕烧云的颜色,她的鼻子开始发酸。

同样被赋予了第二个名字——“艾娜的姐姐”时,她只是有些愕然,仅仅一瞬的欣喜消逝得很快。

我们无法成为一样的人。因为你更优秀。

所以你理应成为我的一切。

爱丽丝总是如此现实的——艾娜的姐姐,除了天才的名号外一无所有。她并未拥有艾娜,也不明白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像艾娜一样笑起来,艾娜正式成为烈焰消防队的成员时的笑容很像在小山坡的旗帜边摆出胜利手势的孩子,这是她的目标,也是她的梦想,艾娜无论多少次都是赢家。

那么,自己在实现了愿望,在确定艾娜得救之时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爱丽丝独自待在房间时如此思考,最后自嘲地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经过细密的分析与思考,经过一位天才竭尽全力的推算,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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